恒常學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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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生活中修行 在修行中生活

在生活中修行 在修行中生活

我們提倡生活禪,所要強調的就是在生活中修行,在修行中生活。這裏的修行當然不是僅僅局限於禪,也包括念佛、學教、觀心,總之是指佛教修行的一切法門。因為一切法門都離不開禪定,所以我們特別強調了「禪」。《瑜伽師地論》上列舉了種種禪,其中還有「辦事禪」。辦事禪的意思就很近似於我們提的生活禪,不過生活禪的含義更廣,它所要求的不僅是把禪落實到工作、辦事中,而且要將禪落實到生活的方方面面。

生活的天地是廣闊的,生活的內容是十分豐富的,有社會生活,有家庭生活,有道德生活,有情感生活,我們要讓這一切生活的領域裏都充滿禪的精神、禪的喜悅。那麼修學生活禪有哪些要點呢?

生活禪四大要點

修學生活禪有四個要點:將信仰落實於生活,將修行落實於當下,將佛法融化於世間,將個人融化於大眾。

第一點:將信仰落實於生活

這是說我們要把信仰的原則貫徹到日常生活中去。第一步要使信仰生活化。我們在日常生活中舉心動念、所作所為都要依據五戒、十善的原則,使我們的人格在信仰中、在生活中成為完整的人格,而不是分裂的人格。不能在寺院裏或打坐時是這樣,到生活當中又是另一個樣子,那我們永遠都不能與佛法相應。第二步是要以信仰化生活,我們要用信仰的原則、用佛法的精神去逐步提高生活的品質,改善生活的環境。這樣我們生活的品位就提升了。這當然包括物質方面的豐富,更重要的是使生活的內容、生活的品質趨於淨化,趨於完善,趨於崇高;要使那些低級庸俗的趣味、對感官享樂的貪求逐漸被滌除。由此我們就會有和樂的家庭生活,就會有完美高尚的社會生活,那我們就有可能逐步實現佛化家庭、佛化社會。

第二點:將修行落實於當下

我們修行要時刻不離當下一念。當下一念處理不好,一切都無從談起。《地藏經》上講閻浮提眾生「舉心動念,無不是罪,無不是業”,可見當下這一念事關重大,十法界的形成都是從這一念開始的。我們要讓自己的每一念都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,毫不含糊,在無明煩惱剛要萌動時就要用智慧的光芒照破它,不可隨它遷流。古德所說:“念起即覺,覺之即無」,就是覺照當下一念的方法。我們如果能把修行落實於當下,那麼我們就不必擔心到臘月三十會手忙腳亂,不必擔心最後一息不來時會前路茫茫。因為當下是一個永恆的概念,當下不等於是這一念,這一念過了,下一念還是當下,當下就作得主,時時處處就能作得主,這就是所謂「一念萬年,萬年一念」。能做到這一點,何愁生死不了,何愁煩惱不斷,何愁聖果不成呢? 所以各位包括我自己,都要用「把修行落實於當下」這樣一個高標準來勉勵自己,約束自己。照這樣去修,那我們一切時一切處都能修行,一切場合都能成為修行的道場,那就像佛典上說的「處處總成華藏界,個中無處不毗盧」。

第三點:將佛法融化於世間

釋迦牟尼佛應世說法是要教化世間、淨化世間,使這個有著缺陷和煩惱的世間變成美滿清淨的人間淨土。這是佛法住世的一個根本目標。離開了這個目標,佛法就將被束之高閣、毫無用處,佛經也就只是一種古董而已。晚近以來佛教界出現了一些脫離世間的傾向,佛教成了專為超度死人的儀式,佛教徒被人稱為「避世主義者」。太虛大師為此高揚人間佛教的思想,主張佛法要化導人間世、改善人間世。太虛大師的思想現在成了佛教的主流,我們都應該順應這一主流,以積極向上的態度去理解佛法、修行佛法,去建設這個世間,改善這個世間,並覺悟在這個世間。六祖慧能大師說得好:「佛法在世間,不離世間覺,離世覓菩提,恰如求兔角。」

第四點:將個人融化於大眾

佛法講緣起,就是說任何個人、任何事物都不能脫離各種條件而獨立存在,萬事萬物都是互相影響、互相關聯的。因此我們修行就不能離群索居、閉門造車,而應該將自己的修行與救度眾生緊密聯繫在一起,「不為自己求安樂,但願眾生得離苦」,與一切眾生同憂同樂。或者有人會問:這樣我自己還能得到利益嗎?當然能,而且還會得到大利益。因為菩薩就是在利他之中實現自利,在覺他之中完成自覺的。同時,我們能夠將個人融於大眾,我們的家庭生活、社會人際關係就會非常和諧,學佛的人也不會被誤解為逃避現實、消極厭世了。

上面的四點既是生活禪的要點,也是我們在生活中修行一切法門的要點。

生活禪宗旨:覺悟人生 奉獻人生

總起來講,這四點可以概括為我們提出的作為生活禪宗旨的那兩句話:覺悟人生,奉獻人生。我們覺得這八個字比較準確地概括了菩薩的根本精神,揭示了佛教在這個時代所擔當的使命。覺悟人生就是智慧的體現,奉獻人生就是慈悲的體現。我們既具有高度的智慧,又能有廣大的慈悲心,奉獻精神,那我們就能在當今時代把佛法的精神、佛法的形象很好地樹立起來。

如果我們每個佛教徒都能成為積極向上、積極奉獻的人,那我們在社會上就不會受到人家的譏嫌,就不會被說成是消極厭世。所以說,覺悟人生、奉獻人生這八個字看起來很平實,做起來卻非常不容易。我們拈出這八個字,一方面作為我們自己的座右銘,也希望認同生活禪的人都以此來勉勵自己、要求自己。

 

資料來源:廣州光孝寺

忍辱  不是忍氣吞聲

忍辱 不是忍氣吞聲

忍辱≠忍氣吞聲,很多人都搞不明白這一點。「辱」的字面意義是受到侮辱,但從佛法的角度上來說,「一切不如意就是辱,受一切痛苦就是辱」。所以,忍辱的含義並不是「忍受侮辱」那麼簡單,通過瞭解「忍辱」的實際意義,才能真正修習「忍辱」這一法門。

要談忍辱,我們需要先明確「辱」來自哪裏。最容易理解的「辱」,是來自其他有情的怨懟與傷害,也就是我們常說的「受到侮辱」。更進一步的「辱」,來自於我們當下所處的生命本身。我們所在的世界稱為娑婆世界,這個世界並非是圓滿的,而是有諸多煩惱,病苦、愛苦、離別苦……

隨著年歲漸長,我們對於「眾生皆苦」的感悟會越深,因為煩惱和痛苦的確是無處不在的,又因為人的貪欲、憎恨、愚癡,使我們常囿於苦惱中難以解脫,所以才會說「娑婆世界的眾生堪忍」,意思是我們所在世界的眾生安於忍受諸苦惱而不肯出離。佛教修行者的最終目的是了生死,成佛果。要達到此目的,就必須斷煩惱。如果修行者對於外來逆境不能忍受,就必然產生煩惱,這就沒有了生死、成佛果的希望。所以佛教提出「忍辱」,為的是幫助眾生從諸多煩惱中尋得解脫之道。

「忍辱」的根本含義是忍受各種侮辱惱害而不起嗔恨心,「不起嗔恨心」是忍辱與忍氣吞聲最根本的區別,前者是一種智慧,後者則是怯懦。「忍氣吞聲」更像是把遇到的糟心事打碎往肚子裏咽,怨氣在肚子裏「咆哮」,不斷折磨身心,只是不敢外露罷了。而懂得「忍辱」的生命猶如勁松,一切「不如意」如過眼雲煙,在風雨中能保持堅挺、不減其志。修習「忍辱」,是通過不斷覺察自我、磨煉自我,使自己面對一切不如意境時,能夠保持內心平靜、不起嗔恨之心。

修「忍辱」先覺察

面對不如意帶來的鬱悶、憤怒、痛苦等負面情緒時,「自我覺察」是一個可以讓我們快速冷靜、恢復理智的方法。通過觀察和思考自己的情緒、想法、行為,找到消極情緒的源頭,我們就能夠更加客觀地看待事物,也能理解種種「不可愛境」並非空穴來風。

緣起性空  不必執著

萬事萬物都是因緣會聚而有,自性本空,不可得。也就是說,我們所看到的、觸摸到的、感受到的一切,都是因緣和合而生,也必將隨著因緣散盡而滅,它們本身並無恒常自性,只是因緣和合所產生的假相而已。看清這一點,我們的空性智慧才能顯露,我們才能不執著於種種假像。生活中面臨的一切「辱」,不過是虛妄之相,不必執著。更進一步,可以把「辱」視為逆增上緣的修行機緣,難忍能忍,專注於從佛法中汲取智慧,才能有所成就,從種種「不如意」中出離。

資料來源:廣州光孝寺

逃避和出離有甚麼不同?

逃避和出離有甚麼不同?

通常,初學佛的人,必須要有厭離心,才能夠真正體會到修行佛法的重要和必要。要厭離甚麼呢?是對於來自心理、生理、人際關係、自然環境的種種矛盾、摩擦,而引起的許多煩惱、痛苦。如果能夠轉變,那麼對這些現象的感受就不須厭離;無物可厭,也就無處可離了。所以,厭離是修習佛法的初步,就是知苦而求離苦的意思。

一般人總認為厭離人間的人際關係、生活環境,就是否定了人的價值和意義。其實恰好相反,正因為要提升人的價值和意義才要暫時厭離。就像商人出外經商,是為了賺錢養活眷屬,維持家計;孩子出外求學,是為了學到更多的知識和技能,以謀他日成家立業和自利利他。所以,佛法所講的厭離是修行的初步過程,而不是終究的目的。

逃避就不同了,逃避是不想負起應有的責任,不敢面對現實的生活,而抱著逃債,甚至於逃亡的心態遠離他所處的環境,這種人就像處於逃亡狀態的犯人一般,心裏經常充滿著恐懼、不自在、不安全,永遠承受著無處容身的心理壓力。這和修行正信的佛法以厭離煩惱的世間完全不同。若能厭離煩惱,他就能逐漸地離開煩惱,多離一分煩惱,便多得一分解脫和自在。自在的程度越深,煩惱也就越輕,最後便得究竟解脫。如果已得解脫,當然也就沒有厭離和不厭離的問題了。

逃避是不能解決問題的。逃避是知苦卻不敢面對苦,反而逃苦的意思;厭離是知苦、避苦因而學佛脫苦,乃是為了疏導問題。逃避既違背佛法所說的因果律,所以也不為佛法所許;厭離也不一定要離開人間,而是透過佛法的指導原則及其修行方式,提起對於世間現象的徹底認識。《中觀論頌》雲:“眾因緣生法,我說即是無。”首先是厭離世間,結果既已知道諸法空幻,也就不起煩惱和執著,也就不需要厭離。不過,僅僅通過知識的認同未必能夠離苦,所以要暫時離開世俗的環境,專門修持佛法的戒、定、慧三學,就比較容易達成離苦的目的了。因此,上上根器的人,一旦接觸佛法就能頓悟,悟後或以出家身,或仍以在家身於人間行化;一般根器的人,則以離俗出家最易得力。不過,出家是大丈夫事,並不是世間多數人可以做到的。因為第一、一般人不知厭離;第二、許多人雖知厭離卻無法厭離。

 

資料來源:廣州光孝寺

慧律法師:學佛並非都要出家

慧律法師:學佛並非都要出家

談到學佛,很多人就會想到出家,好多人都誤以為信仰佛教後一定得出家,因而裹足不前。出家是源自印度佛教的制度,我國社會因深受儒家思想影響,對此誤解極深。譬如:有時會聽人說起,如果每個人都學佛,則人類不就要滅種了。因為他認為學佛就是大家都去出家,沒有夫婦兒女,社會豈不就瓦解?這實在是一個很嚴重的誤會。


 
佛弟子可略分為出家弟子與在家弟子。出家、在家都可以學佛修行了脫生死,並非學佛的人一定都得出家,絕不會因大家學佛,就破壞了人類社會。不過,或許大家會問:既然在家、出家都可以修行了生死,又何必有出家制度的存在?這是因為要弘揚佛教、推動佛教,有賴一些專業人員。這些專業人員最好是出家人,他們沒有家庭負擔,又不用做其它種種工作,正好全心全意修行,努力弘法。佛教要在這個世間存在,一定要有這種人來推動,因而有了出家制度。
 
佛經中不勉強學佛者出家
 
佛經中雖然讚歎出家有不可思議的功德,可是不能出家的人,不必勉強;勉強出家有時如不能如法修持,那還不如在家比較好。出家的功德雖然殊勝,但稍不留神,墮落的更厲害。要能真切發心,認真修行;肯為佛教犧牲自己,努力弘揚佛法,才不愧於出家。
 
出家人是佛教中的核心分子,是推動佛教的主體。佛教的出家制度也就是擺脫世間塵累,而專心一意的為佛法努力。所以,古人說:「出家乃大丈夫之事,非王侯將相所能為」。有的人一學佛就想出家,以為學佛就非出家不可;這不但是自己誤解,也害別人不敢來學佛。其實,學佛應認識到出家的不易,先做一個良好的在家居士,為法修學,自利利他。如果真能發大心修出家行,獻身佛教,則這樣對自己與家人有所交待,對社會也不會發生不良影響。
 
資料來源:上海隆慶寺

佛教是主張苦行的宗教嗎?

佛教是主張苦行的宗教嗎?

當我們尚未解答這個問題之先,應該明白一下苦行兩字的定義。 

一般所說的苦行,大抵是指以自苦為手段以解脫為目的而言。從原則上說,這個觀念並沒有錯,若從出發點上說,卻大有區別:有的是盲目的自苦,有的是有理 想的自苦,盲目的自苦,往往都是指的盲修瞎鍊,砂中榨油,既沒有理論的根據,也沒有一定的目的。有理想的自苦也有分別:一是迷信的,一是理性的;迷信的自苦是指以為持了牛戒吃草、持了狗戒吃屎、持了魚戒浸水,便可在死後生天。理性的自苦也分兩種,一是以合理的修持方法,尋求自我解脫,一是利用可資自我解脫的身心,協助他人(眾生)解脫。

 

 

除了理性的自苦,其餘均是外道的苦行。 近人有些認為佛教不主張苦行,認為佛教是主張苦樂中和的中道行者。當然,佛陀成佛,也是在他放棄了六年的苦行,把羸弱身體調養復原之後(增含增上品之 八)。不過我們必須明白:佛陀放棄的是盲目的苦行或是迷信的苦行,卻又強調理性的苦行。尋求自我解脫是小乘的苦行,協助他人(眾生)解脫是大乘的苦行。

 

 

因此,在長阿含經卷八中,有著這樣的敘述:

佛對尼俱陀梵志說:「汝所行者,皆為卑陋:離服裸形,以手障蔽.......或食牛糞,或食鹿糞,或食樹根枝葉果實......或有常舉手者,或不坐 床,或常蹲者......或有臥荊棘者......或有祼形臥牛糞上者,或一日三浴,或有一夜三浴,以無數眾苦,苦役此身!」像這樣的苦行,佛陀是極端反對的,因為那是除了自討苦吃就毫無意義,既不能修身養生,又不能修心入定,更談不上修行而利益他人。 

 

 

資料提供:香港佛教聯合會

 

死亡與往生之別

死亡與往生之別

秋蟬脫殼懸於枯枝,空殼隨風搖曳如告別的手勢,新生的蟬翼卻已振向更高處的陽光。這般景象暗合《中陰聞教得度經》的開示:「死亡非終點,實為中陰身飄蕩的渡口。」佛教所謂的「死亡」,是色身 (肉身) 如舊衣褪去;「往生」則是業風吹送下,心識如蒲公英尋覓下一片土壤。兩者之差,不在軀殼存滅,而在能否看穿生死帷幕後的覺性明光。 

佛陀在《楞嚴經》點破關鍵:「一切眾生,從無始來生死相續,皆由不知常住真心。」死亡如同浪花碎散於礁岩,往生卻是海水再度凝聚成新波——看似形態更迭,實為同一心性的流轉。藏傳佛教唐卡繪製的「六道輪迴圖」中,閻魔手持業鏡映照眾生行跡,非為審判,而是揭示「往生何處非由神定,實乃自心業力牽引」。曾有婆羅門問佛:「人死後何存?」佛陀拾起陶罐摔碎,反問:「陶片歸於塵土,陶匠的手藝可曾消失?」 

淨土宗將「往生」喻為蓮華化生,《阿彌陀經》說:「執持名號,一心不亂,其人臨命終時,即得往生阿彌陀佛極樂國土。」這不是逃避死亡,而是以佛號為舟,橫渡生死業海。日本茶道中的「殘月」茶碗,刻意保留燒製裂痕,恰似提醒:往生的淨土不在他方,而在破碎中看見圓滿的智慧。禪宗公案記載,臨濟義玄禪師示寂前忽揮杖大喝:「誰知吾正法眼藏,向這瞎驢邊滅卻!」語畢端坐而逝——死亡對他而言,不過是卸下渡船,登上彼岸。 

現代人面對死亡,或恐懼如墜黑洞,或執著數位遺產永存雲端,皆因誤認「往生」為生命延續。佛教的「往生觀」卻如《法句經》偈頌:「如河漂草木,依流則東西;業力牽引故,眾生亦復然。」 加護病房中的念佛機,不是為延長心跳,而是以聲波震動喚醒昏沉心識;善終病房推廣的「正念呼吸」,正是將最後一息化為覺照的契機。 

 

真正的「往生」不在他方淨土,而在穿透生死迷霧的當下。《金剛經》云:「過去心不可得,現在心不可得,未來心不可得。」當老僧於茶湯蒸氣中看見虹光,當癌末患者於疼痛中體悟無常,便是將死亡化為「往生」的證悟時刻。京都禪寺的枯山水,以白沙波紋喻生死海,石組如島嶼象徵涅槃——掃帚劃過沙痕的每一瞬,皆是舊死與新生的共舞。 

 

西藏天葬臺上,禿鷲食盡血肉,喇嘛誦經聲中,亡者心識如鷹翼展向虛空。這殘酷而詩意的儀式,實踐著《西藏度亡經》的教誨:「識自心相,即見法身。」死亡不是終結,往生亦非新生,恰似浪歸大海時,方知自身本是水——那躍出浪尖的剎那,不過是認清本源的覺醒瞬間。  


作者:寧瓏

 

香港中文大學佛學研究碩士畢業生。

 

緣份,就像種子要遇見陽光和水才能成長。每一種偶遇或許都不是巧合。既然我們有緣相聚、相識、相處或求學,就不必執著這是因,還是果,只要活好自己每一刻,真誠對己對人,必是有智慧的人。

 

超越嫉妒的「隨喜」

超越嫉妒的「隨喜」

佛法中的「隨喜」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慈悲與智慧,見到他人的善行或修行,由衷地發出讚嘆和歡喜。「隨喜功德」是普賢菩薩十大修行大願之一,見到他人累積功德,猶如是自己積德一般歡喜。《大智度論》裡甚至說:「隨喜者之功德,勝於行善者本人」,可見「隨喜」功德之無量。

日常生活中,我們也可以修行「隨喜」,用以對治嫉妒心。在充滿競爭的世界裡,我們很容易因為攀比,見到別人比自己成功或優勝,而心生不平,甚至因此貶低障礙他人。嫉妒心這種負面情緒,往往會為我們帶來痛苦;隨喜則正好相反,以一種純淨的心態,誠摯地祝福他人,把別人的快樂視為自己的快樂,其樂無窮。

在嫉妒心生起的時候,要學會轉念,換一個角度去看事情:對方的成功,是因為他的努力和因緣。我們要感謝別人為我們展示了一條值得學習的道路,也應該真誠祝福,並以此為榜樣。在這樣的思考中,嫉妒逐漸被轉化為隨喜。別人成功擁有了的東西,彷彿也是自己做到了一樣,毫不吝嗇地發出隨喜的讚嘆。

「真好啊!真替你感到開心!」把這句話掛在口上,學會肯定別人,也是對自身價值不亢不卑的一種肯定。當我們擁有廣闊的心胸,懂得時刻真誠地欣賞別人的能力,真心為他人的成就而喜悅的同時,那份善意自然會傳遞出去,接收者也會感受到支持與鼓勵。這是一種人際和諧的良性循環,能讓你在不知不覺中,生活在充滿善意的環境裡,每天也就能更輕易地快樂起來。

 



作者:黃婉曼
 
佛學研究碩士生。
 
電視傳媒人,視佛法為指引人生的哲理。與你一起實踐生活禪,跳出無常煩惱的束縛,學習在娑婆世間活用佛法智慧,發菩提心,修行得樂,共成佛道。

 

 

 

《心經》的21個「無」

《心經》的21個「無」

晨鐘初響時,老僧的槌頭擊向銅鐘,鐘聲迴盪於山寺樑柱間,卻尋不著聲響的起點與盡處。這般情境,恰似《心經》中連綿的21個「無」字,每一聲「無」都如鐘鳴震碎執著的迷霧。從「無眼耳鼻舌身意」到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」,這串否定不是要摧毀世界,而是如《金剛經》所說「凡所有相皆是虛妄」,揭開覆蓋真相的帷幕。

 
 
佛陀在260字的經文中,以「無」為刀刃,逐層剖開眾生的認知框架。首斬六根門頭——眼耳鼻舌身意,非謂肉體感官不存在,而是破除「見聞覺知即真實」的錯覺,如同孩童以為海浪是實體,智者卻知那不過是水的起伏形態。再破十八界法,將「眼界乃至意識界」逐項解構,猶如拆解機械鐘錶的齒輪組件,讓人看清所謂「世界」不過是根塵識暫時和合的幻戲。 
 
禪宗公案記載,有僧問黃檗禪師:「如何是佛?」禪師答:「即心是佛。」追問:「如何是心?」禪師卻喝:「佛尚不是心!」這般機鋒恰似《心經》的「無」字訣——先立後破,破後再破,直到無可破處方見真空妙有。當經文說「無苦集滅道」,不是否定四聖諦,而是超越相對概念的桎梏,如同《法華經》火宅喻中的長者,終要引孩子們離開對玩具屋的執著。 
 
 
現代人常困於「有」的牢籠:手機通知的紅點必須消除,社群貼文的讚數必須累積等等⋯⋯《心經》的21個「無」,恰似給焦慮世代的一帖清涼散。程式設計師看著螢幕上流轉的0與1,忽然領悟「無受想行識」的深意——那些讓系統當機的漏洞,不過是執著「有」所生的幻影;地鐵車廂裡的人潮湧動,若能觀如「無色聲香味觸法」,擁擠便成流動的靜觀劇場。 


 

《心經》最深的「無」落在「無智亦無得」,這不是否定修行,而是剝除「我證悟」「我解脫」的微細執取。如同頂尖舞者忘卻舞步方入化境,琴師指間流瀉天籟時已不知何者為譜。日本茶道「佗寂」美學中的裂紋陶碗,正實踐著這「無得」的智慧——缺損處恰是月光流入的孔隙。 
 
老僧掃罷落葉,拾起一片枯葉示眾:「說是葉,早非春日青翠;說非葉,分明紋路猶存。」這正是《心經》21個「無」的真諦:說「無」時,春櫻照開秋楓照紅;說「有」時,萬象皆如朝露待晞。當都市人夜望霓虹燈海,若能於炫目流光中見「無無明盡」的空性,便知滿城燈火原是心光點點,生滅相續間,自有不隨明滅的覺性長明。  

 

 



作者:甯瓏
 
香港中文大學佛學研究碩士畢業生。
 
緣份,就像種子要遇見陽光和水才能成長。每一種偶遇或許都不是巧合。既然我們有緣相聚、相識、相處或求學,就不必執著這是因,還是果,只要活好自己每一刻,真誠對己對人,必是有智慧的人。